龙猫在咖啡店骑大象

wb同名,放鸽子屁股直接拉黑,三次元熟人勿扰🤫

赤色流沙③

 

 

埃及在衰落。


早在孩提时代,荷鲁斯便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

他从熟睡的伊西斯的臂弯里钻出来,赤脚踩在温热的沙砾上,于埃及的底层仰望夜空。


太阳西沉,玛阿杰特(白昼之船)缓缓停下划动的船桨。尼罗河与天河交汇,耀眼的金芒消散,梅塞凯底斯(夜间之船)破开冥河,倒悬在天际。


太阳船的光芒刺眼,人类脆弱的眼睛直视会被刺伤,于是拉神降下神谕,唯有神脉可看见太阳船日夜不停的航行。


他自由地奔跑,在沙原中翻滚。盖布与努特的祝福给予他成长的力量,他舒展四肢,金碧辉煌的太阳船掠过他的头顶,似是触手可及。


后来他自愿承受了塞特的诅咒。


他伸出手,却差点被烫伤。梅塞凯底斯的船桨划过指尖,窜出火苗,又即刻熄灭。


小小的荷鲁斯呆呆地坐在余热未散的沙漠中,有了模糊的猜想。


那是他第一次距离拉神的力量如此近。他还未变得开阔的胸膛燃起了冲动,于是他双手交叉于胸前,半跪在地,虔诚地祈祷。


荷鲁斯的身体已停止了生长,而天地仍在不断地靠拢。


支撑埃及的九柱神之中,有谁的力量正在衰弱,支撑埃及的神柱即将分崩离析。


尼罗河长久地未迎来泛滥,人类飞速地繁衍,踏遍埃及的每一寸土地。清洁的空气愈发沉重,日月的运行不再随心所欲,神明所处的位置不断向凡人靠近。


无所不能的创世神啊,请聆听您后裔的祈愿。为此,我愿遵从命运的指引,听候您的差遣。


我想要替代阿努比斯。


埃及需要新的神。

 

 

 


 

“你不打算解救你的兄弟吗?”塞赫美特问。


荷鲁斯头冠下的眼睛晦暗不明:“……尚未找到时机。”


塞赫美特拖动那柄黑刀走到荷鲁斯面前,在石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:“是你有私心吧?”


“是的,我甚至希望他永远不要回到叔父身边。”荷鲁斯说,视线跟随着塞特的刀。赛赫美特每走一步,身后便有一块石砖碎裂,漆黑的刀刃散发着黑气,看起来沉重无比。


神庙深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左右倾斜不定,直到塞赫美特定住脚步。


荷鲁斯所感绝非错觉,神庙的地坪以难以察觉的方式塌陷着,而他知道根源所在。


“出乎意料地坦诚。”塞赫美特艳丽的红唇和拉如出一辙,“我稍微能理解为什么拉这么喜欢你了。”


“承蒙夸奖。”荷鲁斯说。


塞赫美特抬了抬手腕:“拿着,上面有塞特施加的束缚,我没法举起来。”


荷鲁斯触碰刀柄,不详的黑气骤然消失,湮没于地底。利刃柔软地伸展,攀上荷鲁斯的臂膀,化为蛇形的臂环。


“他认同了你。”塞赫美特的语气里并没有惊讶,“我记得你跟他之前算不上愉快。”


荷鲁斯尝试着曲肘,臂环也随之弯折,眼神不禁柔和下来:“我已取得他的原谅。”


“战争之神如果会轻易谅解他人,冥界之主也不会花上千年苦苦追寻。”塞赫美特抱臂道,“小子,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

荷鲁斯勾起嘴角:“您大可询问您的妹妹,我想,爱与美之神应该能够理解。”


“她睡着了。不如说这具身体本就属于我。”塞赫美特抬起头冠的一角,用拉的眼睛注视着他,面容却与哈托尔全然相同,“爱与美?太可笑了!多么幼稚的东西。谁知道上至最高神,下至人类贱民,都被小丫头骗得团团转,宣扬这是世间最宝贵的品质。”


荷鲁斯诚恳地说:“于埃及而言,您的力量同样不可或缺。”


塞赫美特沉默了,狮子头冠隐藏了她的神色。她围绕着荷鲁斯行走,低头沉思,鲜红的指甲敲打在她的手镯上,声响在走廊上回荡。


“我尊重您,或许我们可以互相帮衬。”荷鲁斯微微低头说。


塞赫美特停下走动的步伐。


“乳臭未干的小鬼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她嗤笑道,“吾乃拉神之子,灾祸之神塞赫美特。”


“灾祸与战争相伴相生,否定您,便是否定战争之神的存在。当然,与之对应的和谐之神也将毫无意义。”荷鲁斯说。


塞赫美特评价道:“你很擅长混淆概念,这点来看你确实有所谓’统治者’的品质。”


“那么,您认为我有能力为您正名吗?”荷鲁斯问。


塞赫美特曲起指节,刚要敲敲盘旋在他手臂上的塞特之刃,就被诅咒黑气威胁着收了手:“你想要什么?”


荷鲁斯直白地回答:“希望您能赋予我创造的权能。”


塞赫美特不怀好意地笑:“我以为你比你父亲聪明。你想要重蹈覆辙?”


荷鲁斯轻轻摇头:“我有自己的打算。”


塞赫美特和他对视良久,猛地抓住他的左手,嘴中念道:


“创世神在上,灾祸与医疗之神塞赫美特,与初生神荷鲁斯,在此缔结契约。”


“吾予以创造之权能,汝予以名誉之承诺。如有违者,神魂俱灭。”


她垂首呼出神息,挑衅地看向荷鲁斯。


荷鲁斯回握住她的手,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气息,与塞赫美特的交融。


蔚蓝与血红混合,呈诡异的深紫,下落至两神相握的双手,烙印在五指的骨骼外,渐渐褪色变浅,最终稳定为金色。


豺狼的嘶吼从远方传来。

 

 

 


 

“玛特大人知晓您来这儿了吗?”荷鲁斯对坐在神庙塔门上的托特说。


面对皓月,高举着圆盘,悠闲地晃着腿的托特被他一惊,身形歪倒,眼看就要从塔门顶端滚落。


荷鲁斯手疾眼快地拉住他身上的薄纱。


托特吓得两翼张开,羽毛差点刺进荷鲁斯的眼睛。


“抱歉。”荷鲁斯愧疚地说,坐在他身旁,“我不知道您还没醒酒。”


“没关系没关系。请不要告诉玛特,为我保留些丈夫的尊严。”托特将圆盘缩小,放置在发冠上,不好意思地说。


“一定。”荷鲁斯说,“您为何在我的神庙徘徊?”


“这里的月光很好。”托特开心地说,“我的羽毛都漂亮了不少。”


荷鲁斯有些疑惑:“您不是月神吗?何须在此收集月光。”


“嗯……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呢。”托特沉吟道,“月亮与太阳共生,我并非拉神的子嗣,月神之力只是由我暂为代管。我实际无法左右月亮的轨迹,等到真正的月神诞生,我会如数奉还。”


“不过我好喜欢小月亮,要是她将来不喜欢我,我会伤心的。”托特为难地说。


“托特大人很亲切,想必孩子都会喜欢您。”荷鲁斯安慰道。


“真的吗?承您吉言。”托特合掌说道,“荷鲁斯大人有话问我吧?可以直说哦。”


荷鲁斯看着他银光流动的双眼,忍俊不禁道:“说来惭愧,晚辈……想讨教些许情爱之事。”


“你要问我恋爱的事?”托特满脸惊喜,反复确认,“我吗?”


荷鲁斯点头。


托特举起手:“我有研究过!请问!托特必定知无不言!”


荷鲁斯正襟危坐:“您和玛特大人不是同辈吧?冒昧地问您,是否会有难以沟通的时候呢?”


托特一下子泄了气:“嗯……事实上……很多时候是玛特嫌弃我幼稚……”


荷鲁斯一时也有些语塞:“这样啊……”


“不过塞特的话没关系!”托特握住他的双手,“他其实是笨蛋来着!”


“我觉得叔父很聪明!”荷鲁斯大声反驳道。


“不是啦!别先急着反驳我啊!我是说他恋爱方面缺根筋!”托特着急地说。


荷鲁斯想了想,只好附和道:“好像确实没错。”


“以后还有问题尽管来问我!帮你搞定塞特还是没问题的!”托特拍拍胸脯。


荷鲁斯感动地抓住他的双手,深感相见恨晚:“拜托您了!”


“孔苏。”托特和他面对面,愣愣地看着他,突然说。

荷鲁斯疑惑地望向他。


托特涨红了脸,手忙脚乱地比划:“啊,就是,努特以前和我说过,如果再有一个女孩,会取名叫孔苏……你你你不要误会!我和努特真的只是朋友!一点点小建议而已……”


“谢谢您。”荷鲁斯轻声说,“如果我有女儿,我想她会很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你说谁傻子呢。”塞特面无表情地说。


荷鲁斯头冠上的喙快要啄到床铺上:“不是我说的……”

塞特抬起腿,脚背勾起他的下颌:“有差吗?”


“请叔父责罚我吧。”荷鲁斯果断地说。


塞特拧眉看他,不轻不重地踹了他胸膛一脚,啧了一声,扯过薄被翻身睡觉。


“原来叔父能听到啊……”荷鲁斯嘀咕道。


“你在半神时期耳聋还是眼瞎啊?何况那把刀是我的神魂浇铸的!”塞特忍无可忍,又掀开被子指着他的鼻尖骂。


“所以这把刀异常强大,能镇住众神庙,一起下沉。”荷鲁斯崇敬地说,“不愧是叔父的神魂。”


塞特抓扯他的项圈,探过来上半身,在他宽大的头冠下和他接吻。


“你要向玛特告发我吗?即刻行刑,让我灰飞烟灭。”塞特恶劣地笑,自下而上地仰视他,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。他猩红的眼眸目光锐利,直视着荷鲁斯的眼睛。


荷鲁斯嗓子有些发紧,他努力克制吞咽口水的欲望,开口时嗓音干涩:“我不会。”


塞特眯起眼睛。


“我的一切都可以献给叔父,我可以为您去做任何事。”荷鲁斯凑近了些,塞特的嘴唇近在咫尺,“只要您……需要我。”


我应该亲吻他,或许他不会打我。


荷鲁斯的喉结微动。他试探性地蹭了蹭塞特的鼻尖,紧张地吻他的脸颊。


塞特的拳头抵在他的腹部,在他亲吻他的脸颊时却收回去了。他垂下眼眸,没什么表情。


荷鲁斯摘下头冠,双手撑在塞特身侧,小心翼翼地咬他的下唇。


塞特缓缓闭上眼,搭上他的肩颈。


荷鲁斯温柔地托住他的脊背,手背上的金芒涌动。他悄悄睁开眼,左眼的瞳孔深处浮现出满月的轮廓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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